【全职高手】厨子戏子痞子-A bite of Glory-

16.

“我说是谁呢,原来是林律师。”陶轩看见来人,迎了上去。纵然那背地里阴暗的事儿做的不少,表面上还得光鲜亮丽着。“听说你到北京发展去了,怎么,这又回来南边了?”

“托您的福了,”林敬言宠辱不惊似的,“在北京挺好,没有那些个脏事儿惹我,那就更好了。”

陶轩静静看了会儿林敬言,“林律师,有时间去我办公室我们好好谈谈如何?”

“我想不必了,虽然咱干的是拿钱替人做事的买卖,但是有些事儿,太没下限看着倒胃口的,我还真不想沾手。”林敬言淡淡说,“陶老板,我来就是想跟您说一声,您也不必非干那赶尽杀绝的事儿,毕竟真要撕破脸了大家谁都不好看。”

方锐站一旁心里一惊,这是要怎么着,林先生,您这话放得有点儿狠啊!

“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干净人,非搞得跟天下皆黑就你白似的。有意思吗,林敬言。”陶轩显然已经动了怒,他把手中的酒杯放到桌上,手劲儿大了,那酒溅到到桌布上,是鲜艳的红。

“没意思。”林敬言却依旧四两拨千斤的态度,“所以我才会说彼此都别过界,嘉世现在什么个光景你我都清楚,那私人会馆的事儿你没找了我,自然也有人帮你做,你何必盯着我,不到万不得已的份儿上我不会把嘉世这两年每况愈下的消息放出去,更何况,陶轩,我听说税务那边盯你盯得紧,你自己掂量着看吧。”

“林敬言,你知道杭州是谁的地盘吗?”陶轩气急败坏,忽然问。

林敬言却笑,“我来自然是有备而来,你能把我怎么样?”他低头,瞄到陶轩的袖口有方才溅到的酒渍,那一抹酒红留在了白袖口上,触目惊心。

“陶老板,有时间洗洗袖子去,脏呢。”

林敬言抬手,举了举手中的酒杯,一口饮下,便转身离去。


方锐一路小跑跟在林敬言的身边,他说我操老林,你不害怕吗?那称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便从林律变成了老林,方锐叫着顺口,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。

林敬言没说话,瞟了一眼,“车停在离门口近的位置了吧?上车赶紧走,我告诉你条小路。”

“没问题,交给我。”方锐敬了个礼,他警惕看着周围,也许是因为宾客人多,陶轩并不会在这时出手,然而一旦离开了会场,那便不好办了。

“你还特地跑来跟他说这事儿……”方锐说,“这不是羊落虎口吗?”

“你觉得我是羊吗?”林敬言摘了眼镜,放进兜里,他们两人已经从快走变成了小跑。

多年以来的工作经验让方锐此时格外亢奋,他知道一会儿也许即将有场恶战,“老林,待会儿要是有人过来,你就找地方先躲,赶紧上车最重要,其他的交给我。”

林敬言还未做反应,果然,自停车场旁边冲过来三名男子,那是朝着林敬言去的。

方锐解下领带顺势绕在手里,俯下身子,向前一个猛冲,右手手腕一抖,那领带受了力仿若一条黑蛇一般打在其中一名男子的脚上,方锐往后一拉,那人一个趔趄,几乎倒地。

“上车!”方锐喊着,林敬言却置若罔闻似的,他看向方锐,随即从那人是手里抓了那把蝴蝶刀——

一旦对峙双方有了武器,这情景便不太一样了。方锐心想祖宗诶就算你有了刀又能怎么样啊,还不是个手无束鸡之力的书生,他正想上前把那俩家伙给解决掉,却见林敬言一手上前忽而给了其中一人一个耳光,那人正捂脸之际,一个膝袭,正顶到那人的命根子上。

哀嚎声响彻夜空,方锐都惊了,那身手,那套路,怎么看着略为眼熟……

地上的人挣扎要起,方锐随即一脚踩了人的肩胛骨,那块儿最疼。他正想上前把后面准备突袭林敬言的家伙干掉,却见林敬言一低头,手中从地上抓了把沙子,往后一洒,那人下意识去躲,方锐见施一脚踹到对方的肚子上。

“上车!快上车!!”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,方锐连忙进了驾驶座,林敬言上了副驾驶,打火、拉手刹、挂档、踩油门,车绝尘而去。

方锐忽然想起来还是好多年以前,自己在警校上课时,教授讲课说了题外话。那会儿他无忧无虑,还是个青葱少年,不懂世间疾苦,不懂人心险恶。

“这对付流氓呢,大家要注意啦——流氓打架的招数往往都是先袭脸,一般给一个耳光或者是用拳头打你的眼睛,待你下意识去躲的时候,便打你肚子或者踹你小弟弟——”

而后是哄堂大笑。

“笑什么笑,既然知道了套路就得防范着点儿,懂了吗?!被踹了命根子这人自然疼啊,就会蹲下啊,然后就被围殴啦。你们这要是单枪匹马和流氓打架,记得,我给你们讲几个保命的姿势,打不过,就把脑袋护住,抱成个团——”

方才林敬言那打架的招数,分明和街边小流氓骂架没什么区别嘛?!


林敬言在副驾驶座给方锐指着路,方锐驾车技术格外娴熟,他心中太多疑问,这会儿就像开了话匣子一般。“我说,老林,你这打架跟谁学的,看不出来啊,那都是野路子。”

林敬言松了松领带,“年轻时候不懂事。”

“我操,您还混过不良呐?”方锐用余光扫了林敬言一眼,“看不出来,真看不出来。”

“你刚才没伤到吧?”林敬言轻声问,声音却疲惫的很。

“您这话问的,我伤到那是天经地义,您没伤着才好。”方锐认真说,“我跟您说实话,就算您这会打架,但是也别再这样了行吗,真受点伤我担待不起。”

林敬言没说话,只是笑,喉咙里打了个转儿,忽然跟方锐说,“陶轩是嘉世楼的老板,去年他找我去,说是看中块儿地,想要收了,建高档私人会馆。陶轩这两年生意铺得面儿开,人脉广,跟上面那些人也有交情——收块儿地对于他来说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。”方锐没说话,听林敬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。“可是那地方其实是有其他餐馆正常营业的。”

“所以他想让你出面去游说?”方锐问。

“不仅如此。”林敬言苦笑,“你不是我们这圈的,也就不知道我这人的名声并不好。”

“您继续。”方锐没接林敬言的话。

“我以前做事一旦接手,就无所不用其极。大概陶轩是看上我这点了,便把我从南京叫过来。餐饮业的案子我不怎么接,他叫我来的时候,我也跟他说了我不接。”

“他强迫你了?”

林敬言盯着方锐看了一会儿,随后感慨,“算吧。”

“那怎么又反目成仇了?”

“下不去手,更何况,嘉世本身的资金链也有问题。”林敬言顿了顿,“我们今天不能在杭州住了,开到上海吧。”

方锐点头,“我是不太懂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啦——但是,林律,我觉得你挺好的。”

林敬言没说话,似乎是猛地这么一动力,身子上乏了,他盯着方锐的侧脸看了一阵,“这可是你说的——我累了,睡会儿,到上海再告诉我。”


评论 ( 10 )
热度 ( 87 )